,那双睫动了动,人也醒了过来。
她却挣扎着坐起来,像是有些恍惚,又像是怕极了,看着他,十分可怜地叫了一声,“陛下……”她眼里有水光,却仿佛连哭都不知道了,只看着他,轻轻地问,“怎么办……”
她是被吓坏了,赵誉看着她,低声道,“别怕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此时黄平步入殿内,匆匆到赵誉身侧,低声向他禀报着什么,而赵誉的脸色,一下子变了,听完便沉声吩咐道“传令皇城司,将孙家围了,把孙钰山押送入宫。”
原来吕思清在拷问赵英身边的宫人时,查出是有个宫女在皇子身边伺候的时候提到了观潮的盛况,吕思清让人给那宫女用了刑,那人招认蒙混出宫的法子也是她偷偷讲给皇子听的。
内廷司又在她住处的柜子里搜到了一叠银票,宫里的俸禄历来是发的碎银,她那银票自然是从外头来的,拷问之下,那宫女才说那是孙家给她的。
那宫女原就是皇后身边的旧人,因做事细致,被皇后安排到了赵英的身边,伺候皇子的起居,与孙家有联系也不难理解。
孙钰山很快被押进宫里,赵誉亲自审他,平日里因为皇后宠爱这个弟弟,赵誉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温和。
可这一次,孙钰山才知道赵誉发起怒来有多可怕。
赵誉的面色看着还平静,走到他面前那张椅子上坐下,看着他开口道,“朕让他们已经对你身边的人用了刑,该招了他们都招了,谋害皇嗣是个什么后果你应当知道,你若自己交代了,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朕兴许留你一条命,你若还敢狡辩,你们孙家怕是要绝后了。”
孙彦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,他若没命,孙家自然就绝了后。
孙钰山做起事来无法无天,可到了赵誉面前,就是个老鼠胆子,被这么一吓,就七七八八都说了,只是推说是身边的师爷谋划的,一切都是瞒着他干的,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,师爷已经派了人去了。
他痛哭流涕说了一通,赵誉都只冷冷听着,听完只问了一句,“你爹知不知道你们的谋划?”
孙钰山一怔,立马激烈地摇头,惊慌地答道,“他不知道,陛下,我爹真不知道,若我说了假话管叫天雷劈死!”
赵誉缓缓点了点头,“朕猜你爹也不至于蠢到这般地步……”
听他这么说,孙钰山只觉得莫名害怕,他跪着,用膝盖挪了几步挪到赵誉身前,“陛下,诸般的错都是我犯了糊涂,不关我爹和姐姐的事,他们都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还有脸提你姐姐?”赵誉声音一沉,“现在知道怕连累他们了?晚了!”
孙钰山哭着道,“陛下,是我糊涂,我姐姐她不能再有孕了,二殿下是您唯一的嫡子啊,您杀了我也好,剐了我也好,求您心疼心疼我姐姐,她是无辜的……”
赵誉嗤笑一声,点了点头道,“朕明白了,你们知道皇后不能再有孕了,蘅儿成了你们唯一的指望,你担心朕会立英儿为太子,所以这么着急动手。”
皇后不能有孕的事,赵誉一早就知道了,他下令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,没想到孙家也知道了。
“我不敢啊,都是许师爷的主意,他瞒着我去布置的,我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做下这等事啊。”孙钰山慌乱地辩解道。
孙钰山因是他们这一房唯一的男嗣,自幼就被宠着,做起事来一直是不管不顾,官家接连为赵英进封,明眼人都看出这是要为建储做打算,孙家自然坐不住,他爹布置的那些他都知道,可他觉得那些法子不顶用的,况且赵誉也有所察觉,之前要不是因为忌惮姐姐还有身孕受不得惊吓,怕早对孙家动手了。
要想釜底抽薪,那就要尽早除了赵英。
当然,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起谋害皇嗣的念头的,只是他账下的许师爷给他出了一个主意。
那许师爷说,八月是行都观潮的盛事,尤其是八月中的那一日。赵英贪玩,且如今二皇子刚刚出生,太后与官家的心思都在二皇子身上,只要让赵英身边的宫人哄得他出宫,他们到时候将人截了,扔到吴江里去。
每年吴江观潮,都有不少人被巨浪卷入或者自己失足淹死,等赵英的尸身被捞起,便是仵作来验那也是淹死的,官家自然会以为他是因为偷溜出宫,然后自己失足落水而亡的。
他心思简单,听着这样的法子觉得可行,便让那许师爷去办,先是买通了赵英身边的宫女,那宫女绘声绘色地在赵英面前描述了观潮时的盛况,又将如何藏在出宫采买的马车里,从东廊门楼旁的便门混出宫的法子说了,赵英果然上了钩。
许师爷挑了几个练家子,想着怕人多了扎眼,且赵英不过是个小孩子,就只带了三两人,因担心若就在宫门附近截人会被皇城司察觉,所以就埋伏在了从东廊门楼便门处到观潮江岸的途中。
一切都如许师爷所料,唯独他算漏了一点,那就是跟着赵英出宫的梁九。
这梁九的来历还颇有些渊源,他既不是当初北边旧都里的旧宫人,也不是朝廷南渡后净了身出宫的,他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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